发散的思维圆一个童话般的梦想——提高律师反家庭暴力技能研讨会感触随笔
来源：河北赵丽娜律师 出处：法律顾问网·涉外www.flguwen.com 2010年12月24日
中美律师间《提高律师代理反家庭暴力案件技能研讨会》结束当晚，中心妇女观察部的林丽霞、毕文娟、总联络员小吕一直陪我们逛商场买东西，谈心聊天。惜别的感情顿时涌了上来。久违了的亲切温馨感觉。于是随笔了一下心情。（注：这个随笔虽然是在12月24日挂上去的，实际分了若干天才真正写完）
“童话式思维”
这是我在12月19日至22日在北京参加“提高反家庭暴力案件律师技能研讨会”结束时从众孚妇女法律咨询中心李莹副主任口中听到的词，是形容美国律师协会中国项目办主任卢炫周女士的。
这几天闲下来我会回味，回味在北京的短短三天的研讨会。参加过形形色色各种培训,有感觉不错的,而中心承办的这次研讨会是感觉最亲切最温馨的气氛中的研讨会.
我并不了解童话式思维和发散式思维有什么区别。也不想做此区分，只想借它的字面意思表达一下我对此次研讨会的感触。
我宁愿相信童话式思维就是相信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并朝着这个结局努力的思维方式。
我看瓦尔登湖，梭罗的文笔让我对环保法律产生了兴趣；我读《特别关注》杂志一篇关于郭建梅的报道(链接进入:赵丽娜:我眼中的郭建梅律师 http://www.flguwen.com/news_xx.asp?id=12393)首度让我对妇女权益保护公益诉讼产生了兴趣并进而走近妇女法律中心，从此成为众泽妇女维权法律中心这个大家庭的成员之一^_^！
作为河北被邀请的律师之一、(被邀请的河北律师有两名,另一个是田希国教授)兼任民盟石家庄市委妇女委员会委员和河北省司法厅妇女法律援助志愿者的我，办理家庭暴力案件并不多，能走进提高律师反家庭暴力技能研讨会上,与来自全国十个省市的20余名资深律师共聚一堂研讨,聆听中国社科院妇女研究所副所长和来自美国律师协会家庭暴力委员会主席罗宾朗杰教授和反家暴法律中心主任凯瑟琳女士关于提高律师办理凡家庭暴力的案件技能研讨,除了收获到反家暴方面的法律知识和技能外,收获到更多的是思维方式的冲击以及很多的回味。短短的三天研讨会，感触很多，心情激动久难平复，于是写一个随笔记下心情,很难记下所有感动的点点滴滴,只择演讲者们略记一二：
最美的女人_卢炫周
在我眼里此次研讨会上最美丽的女人,就是美国律师协会中国项目部主任卢炫周女士了.之前见过她,觉得她确实很美丽也很精致精干,尽管是美国律师协会亚洲区高级项目官员,但是没有电视里传统东方国家女性官员的女强人形象.而是很美很温和.这次研讨会,她怀孕7个月,丝毫感觉不到臃肿笨重,放射出母性的光辉,整个人都显得那么光彩照人.她的友善,她的宽厚仁慈(呵呵,这词听起来有点大,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她的优雅气质给与会所有的人都留下美好的印象.
课间时间，很多人都会要求与她合影留念，考虑到她身怀有孕的原因，我很犹豫地问：我能和您合影么？她的回答是发自内心地愉悦“非常乐意跟您合影”，令我感觉发自内心的舒畅，如沐春风。
还有两个月就要临产的她，无论从外表到气质到行事的风格都有着传统东方女性的美，却又将美中法律交流项目巧妙地穿针引线成功地举办。比任何一个“女强人”都不弱的她，只是有着不强势的外表，为她赢得无数发自内心的欣赏和赞美。
我很欣赏她对妇女权益保护特别是反家暴问题的深层次理解和认识,她在开篇致词时说:反对家庭暴力的问题,不仅仅是妇女权益保护的问题,它也是人权问题.这种认识是我以前所意识不到的.
记得当初跟荷兰律师交流时聊过一些话题,如果当初有听过卢炫周主任的简短概括,或许我就可以发表一些关于公益诉讼和人权问题的看法了.
只是时间有限加之她身体的原因,没有跟她做过多交流和倾听她对该问题深入地阐述,法律顾问网公益律师版面有转载自公益律师网络的对其访谈.有兴趣的可以去看__是她关于中美公益诉讼不同的比较。
最有气场的女人__李莹
郭建梅主任(链接进入:赵丽娜:我眼中的郭建梅律师 http://www.flguwen.com/news_xx.asp?id=12393)因事没出席此次研讨会.中心的主持人就由副主任李莹担任了.她跟参会学习的律师一样,坐在某圆桌上,不同的是,她还担任了一个”室长”的职务___这次研讨组织了几场模拟法庭,作为参与者她发言并不多,当室长时也是惜言如金,并有效把控了颇有发言欲的律师们的发言时间,保证了每个人都有机会参与发言。
研讨会开篇和总结发言,她也是寥寥数语,声调不高话语虽不多,但每次都言之有物掷地有声,用大家伙的话讲:李主任那才叫有范.
她最画龙点睛的几次发言:
一是关于代理受暴妇女案件时的子女的保护方面应注意的问题;
再就是关于中国目前关于反家暴立法和司法实践情况的简要总结和汇总.
既简单扼要,又清晰明确,对于我这个基本对家暴法律缺乏框架性认识的律师来说,有提纲挈领的提示作用。
最有激情的女人——刘伯红
一个女性主义学者，讲课的时候总是充满了激情。不少听过她演讲的律师一致表示，即便再听多少场相同内容的刘教授的演讲也不会有丝毫的厌倦。如果说别人的授课以内容的新颖，形式的别具一格取胜的话，刘教授的演讲就是以其富于激情的表现打动人感染人的。做法律工作是需要激情的，做与妇女有关的法律工作，是尤其需要激情的。
我将其讲课课件拷贝在自己优盘上时,问她:我可以将它们发布到网络上么?
她大气地说:随便发,而且不需要考虑著作权问题,我希望全中国的女性都能看到,更多的人懂得这些知识。
最不孤独的法官——刘群
长沙岳麓区法院刘群法官作为家庭暴力保护令第一家试点法院法官代表发言用两个具体案例简单介绍了家庭暴力保护令在长沙试点情况，其发言充满哲思隽语。
“法律人是孤独的行进者。而法官在孤独的行进中，其实非常渴望律师的加入和理解。有了律师的加入，法律人孤独的行进过程就不再孤独”
这么有深度的话我是讲不出来的，在后面两天的案例探讨的时候，我记得我还不凉不烫地说过一句“这么有爱心的，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法官在我职业生涯中还真没遇到过呢”忽然想到，其实刘群法官这样的孤独行进者的内心世界，也许也是许多律师所没有了解和领悟的。言为心声,之所以我的发言欠深度,和高度和广度:),主要是因为我的认识水平还局限在自己的经验范围之内.跳出固有的思维定势,将眼界望向全国,望向世界,有不一样的视角和顿悟!
最注重细节和严谨\敬业的女人—凯瑟琳女士
最后一天我跟李莹主任说，我一定要跟我偶像单独合张影的时候，李主任问我“谁是你偶像呢”？我说：凯瑟琳。
凯瑟琳.卡萝Catherine Carrol，在美国从事反家庭暴力和性侵犯暴力律师工作已逾18年，一直战斗在反家暴诉讼的第一线，还为美国法院法官检察官和律师等提供了大量技术指导和支持。
在研讨中有几个细节，可以看出美国律师凯瑟琳与众不同的细致和认真，第一天茶歇时间我请教她在美国法院开庭时作为家庭暴力或者性暴力受害者的律师应该如何向法院出示证据.她非常耐心和深入地给我讲解，除了专家证据以外，一定要注意很多小细节，因为把这些小细节累积起来，并向法庭展示出来，用图像的形式展示出来给法官更立体化的印象效果会更好些！她举例说，如果一个女人头上有伤，凭着这个证据还不足以证明家庭暴力的存在，一定要在法庭上展示出形成伤害的位置，并让法官确信伤害不是由于自己碰撞或摔倒造成，那就需要图片显示。为了说明细节证据的罗列积累的重要性，她还拿她曾经办理过的一个个案例进行演示。
详细而深入地讲解，占用了她所有的茶歇时间！直到项目组中国官员提醒我马上就要上课时候，她才停下来。
模拟法庭演练的时候,她在我们的庭那里,在翻译的陪同下,非常认真地倾听了整个开庭和合议的过程,那种态度,如同虚心的学生.
第二天下午有一堂课提前下课了，我跟北京罗敏律师聊天，正在说：我发现美国律师真地很敬业，并问罗敏更欣赏哪个老师的时候。凯瑟琳出现在我面前问我“你是不是觉得下课有点太早了？”真是让我又惊又喜。惊的是，我真不知道下课早了,也没意识到这是个问题,她这么一问,看一下手表,内心还真有点诧异下课为什么早了那么多(事后才知道是因为头一天拖堂了40分钟，考虑大家的感受才提前下课了一会。)喜的是，我又多了个跟美国律师教授交流的机会！
还有很多细节，我不一一列举，总之让我感觉她是一个非常认真注意细节的人。我便想,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这些严谨\细致和敏感性,所以才能在反家庭暴力和性暴力领域坚持工作了18年吧.这是非常值得尊敬的…….
她不但敬业\细致,而且还是非常有趣有心的一个人,最后一天,中心的谁(好像是李莹主任吧)知道我是凯瑟琳的粉丝,让我看凯瑟琳给薛青的女儿织的毛线帽子的照片,这让我更喜欢她了
如果不和她谈案件和法律问题,跟她聊几句的话,就会发现她的幽默和趣味,只是相聚的时间是那么少,我又不是一个迅速能跟人相处到跟熟人那样的.但是凭直觉和许许多多提到没提到的细节,我可以很肯定地说:第一次直接面对面地跟美国律师接触\交谈,因为凯瑟琳,而我让更加喜欢美国人民和美国律师以及美国。
最高人气__罗宾.朗杰
罗宾.朗杰Robin Runge开朗的性格、渊博的知识面,不拘一格的讲课风格,爽朗的笑声,对每个发言者的赏识性肯定的语言,给每个参会者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第二天早晨的课上,她提议大家可以伸懒腰活筋骨,并带头做起来伸展运动^_^,大大拉近了与中国同行受训者的距离.
讲到办理家庭暴力案件的律师很多替代性创伤经验,她讲起自己的经历,一边回顾过去,一边又留下了眼泪.那是最后一天的上午,她刚说完离别的日子未免有些伤感.一个全美有名的妇女法律专家，一个多次访华为最高院、律师做反家暴培训的罗宾朗杰，保留着她的同理心和易感型，这些特质一定能让她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之前参加过无数个律师培训和研讨,也是第一次我有了种留恋和伤感的感觉,所以在她落泪的时候,也不禁潸然,趁机宣泄了一下对这美好而难得的童话般聚会的留恋。
研讨会我录了音,出差的路上沉闷得很,我就会听这三天的录音,有时会忍俊不禁笑起来,惹得他人侧目,他们一定以为我在听郭德钢的相声.我记下几段有趣的:
天津单薇律师：.我在办理离婚案件\家庭暴力案件之余呢,还和同事开办了一个婚姻介绍所.(旁白:拆一对，成一对，给受暴者以更好的精神疗法)
凯瑟琳问大家对受暴妇女和其子女有什么希望时
深圳胡云清律师:我最希望的是有个彪形大汉破门而入,带走他们母子二人……(旁白:要给受暴者以安全感和爱)
莫医生因与莫太太没感觉后搬出去住,莫太太到医院找他,发现他跟护士女在一起,给了莫先生一巴掌,莫医生报了警.罗宾问大家这是不是家庭暴力,对莫先生和孩子有什么不良影响.
小组讨论: 栾琳琳:我要是她,一巴掌上去给他一个大耳光子(旁白：暴力并不一定是家庭暴力).
内蒙塔拉律师:我们小组认为,莫太太打得对,这巴掌该打.（旁白：谁让他跟护士同居！）
北大刘东华:这巴掌打到哪个部位了?至于报警么?莫先生报警,很有可能是他的预谋.
众律师:莫太太中了套儿了!
陕西李传平律师：我们桌成员认为…先生（旁白：愤怒的那位）对该受暴妇女有着不良的目的，所以他说的话难免主观，法官在审案时不应该象他这么主观臆断。
……
幽默有趣的,与众不同的看法\观点\发言充满了整个研讨会的过程.可以听到主持人不停地喊停,不断地控制每个发言者发言的次数,但是发言的热情分毫不减,三天的培训会,精彩此起彼伏.观点不断碰撞,与其说是培训会,不如说是观点碰撞会.深度的思考在看似轻松的话语中屡屡流露，对立法的建议、社区矫正的思路，公益组织、妇联组织的作用的分析和期待，也都溶于其中。
……
短短的三天,在思想火花迸射中开始,在火花四溅中持续,最后在 离别的拥抱\握手和一片焰火(纷纷合影留念)中结束.与其说那张合影是研讨会纪念,不如说是一张全家福,温馨\温暖
……
最后以凯瑟琳卡萝在培训会开篇寄语做为本文的结束:
我们每个参会的每一个律师都会把学来和分享到的经验及技能带到反家暴工作中,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受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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